4月9日,“高管被指性侵养女案”这则新闻冲上热搜:14岁的女孩李星星(化名),在将近四年多的时间里,被养父鲍某某多次性侵。
随后,烟台市公安局芝罘分局对案件做出了通报。
据《南风窗》报道,年11月,鲍某某带着刚满14岁的“女儿”李星星到北京上学,年,鲍某某出任烟台一家跨国石油服务集团的副总裁兼首席法务官,年又兼任一家上市通讯设备公司的独立。而李星星,从14岁就开始了自己的噩梦。
一个花季少女,原本应该如书架上的绿萝,在温暖的春光里静静地生长。多次自杀未遂的她,现在患有重度抑郁症,重度焦虑症、阴道炎等。而这世上,还有多少像李星星一样的被害少女,处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?她们经历着怎样暗黑的地狱?
房思琪的故事
这让我想起了年的年度之书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。(以下简称为《房》)
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一书,讲述了美丽的文学少女房思琪13岁时被补习班老师李国华诱奸,到长期性侵,最终精神崩溃的故事。小说是作者林奕含根据自身经历创作完成,可以说,写的都是真人真事。
林奕含,年出生于中国台湾。年少时曾经遭性侵而患精神疾病,两度考上大学都因健康原因休学。年自杀身亡,留下了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这本书。年,亚马逊中国kindle付费电子书新书榜排第二名。著名学者、社会学家李银河评价:“从纯文学角度看,林奕含令人肃然起敬,她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,属于‘老天赏饭’的类型。
林奕含化身为书中的房思琪,长得漂亮如瓷娃娃的房思琪对文学极其热爱,与邻居女孩刘怡婷一起念资优班,好得像双胞胎。她是如何被人侵害的呢?
李国华老师是房思琪楼下的邻居,教语文的补习班老师。李国华在电梯里和房思琪刘怡婷搭讪,让她们去他家借书,肮脏的心却开始惦记她们鹌鹑蛋的手心,诗眼的手心。他费劲心思,用一整面书墙来标榜自己的学问。
李国华利用升学的压力,对学生下手。最终让他决心靠近房思琪的,是利用她的自尊心。他认定一个如此精致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去的,因为这太脏。
自尊心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,但自尊心会缝起弱者的嘴。
书中这样交代了可怕的第一次:念初一的13岁的房思琪将作文本下楼交给李老师改。李国华掏出来,将房思琪逼到墙角,命她用嘴巴。房思琪做完之后,感觉像溺水,可她还对老师说:“对不起。”有一种功课没做好的感觉。老师问她隔一周是否还会来。房思琪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人的时候,最好说好。她哭了,李国华说:“这就是老师爱你的方式,你懂吗?”小女孩觉得这事不对劲,因为她能区别那不是棒棒糖。
房思琪爱好文学,对事物充满着几近完美的遐想,幻化自己希望的模样。她崇拜李老师,以至于逼着自己去爱上老师来化解心里的痛苦。
同样,被自尊心所害的还有邻居伊纹姐姐。伊纹念比较文学博士,因钱一维来接她下课,想到了三世姻缘里蓝桥会的故事——期而不来,遇水,抱梁柱而死。她心动,打断学业嫁给了一个屡屡实施家暴的男人。婚后,一维喝酒,将她打得遍体鳞伤,伊纹只得穿高领长袖,掩盖被打的家丑。
可见,自尊心是一把双刃剑。
快到升学季,房思琪和刘怡婷被各自的母亲送去台北补习。某天,痛苦的房思琪终于鼓起勇气,告诉好友真相。明明是为人师表的李国华卑鄙无耻,年少的刘怡婷却认为房思琪对师母和师母的孩子造成了伤害,责怪好友破坏了老师在她心目中的神圣形象,从而戴上有色眼镜看房思琪戴。
“你为什么哭?”房思琪说,如果我告诉你,我跟李老师在一起了,你会生气吗?“你们进展到哪里了?”房思琪告诉她,该做的都做了,不该做的也做了。“天啊,房思琪,有师母,还有希希,你到底在干吗?你好恶心,你真恶心,离我远点。”房思琪崩溃,大哭。“天啊,房思琪,你明明知道我多崇拜老师,为什么你要把全部都拿走?”房思琪觉得自己走错了,道歉。“你跟老师差37岁!天啊,你真的好恶心,我没办法跟你说话了。”房思琪问,如果她死了,朋友会难过吗?“你要自杀吗?你要怎么自杀,你要跳楼吗?可以不要在我家跳吗?”
房思琪向灵魂的双胞胎敞开心扉,寻求帮助,可朋友完全不理解。
房思琪房间蜡烛的最后一丝光亮掐灭了。她只能躲在房间哭泣、尖叫,背书常常忘记段落……最后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而自杀。
试想,如果刘怡婷能伸出援手,房思琪也不会最终走向死亡的深渊。
反思我们的家庭教育
纵观这两年,性侵的案子频发,受害者有男生也有女生,其中留守儿童最多。孩子是未成年人,我们作为家长,我们要反思家庭教育缺失了什么。
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中写李国华送一张美术展览的票给房家的情形:
一直忙碌的父母令房思琪向李老师说谢谢。房思琪在饭桌上,对母亲说:“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,就是没有性教育。”
房妈妈诧异地看她,回答:“什么是性教育?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。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?”
房思琪明白了,这个故事中,父母将永远缺席。他们旷课了,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。李国华借看画展之机,带房思琪去了小旅馆,出门的时候,房妈妈连叮嘱孩子早点回来的话都没有。一个母亲,对李老师的信任实在太过了。
房思琪痛苦无助之际,将自己的经历编成另一个故事说给房妈妈听,房妈妈评价说:“那个女同学太骚了。”从而堵上了房思琪向母亲交心的门。也让一个天才文学少女最后殒命。
很多父母,都与房妈妈一样,认为孩子还小。有些家长觉得孩子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,还有的家长觉得性教育这个话题难以启齿,希望学校代劳……
可孩子是自己的孩子,父母应该为孩子好好补上性教育一课:让孩子认识人体的部位,包括性器官,那些是不能暴露的,如何拒绝熟人触摸隐私部位,我们应该树立怎样的价值观。
家长们千万不要觉得孩子离性很远。在微博上,一个遭遇过性骚扰的博主发起调查,结果,有六千条评论都表示有过被性骚扰的经历。
李星星案件复杂,但有个细节是:第一次被性侵之后,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直到上网咨询,才知道被强暴。三年多的时间里,她竟然未向自己的母亲交流过这件事。
编剧史航说:走过危机四伏的成长,我们每个人都是青春的幸存者。
家长们,醒醒吧!让我们的教育,别再仅仅拘泥于语数外的课本知识了,性教育是每个孩子都该普及的。希望所有的孩子都在阳光下成长,千万不要因为不懂和不敢,让他们即算被坏人欺凌却默默在阴影中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