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贾樟柯第一次去香港的时候,还没有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,并不知道香港许多外国导演和演员的译名,跟大陆的差距很大。比如我们叫戈达尔,他们叫高达,我们叫特吕弗,他们叫楚浮。
那时在香港独立短片展和余力为刚认识,闲来无事便一起喝茶吃饭,昏天黑地大谈艺术。谈了许多各自心仪的导演,余力突然对科长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对“马田”电影的看法,因为谈得抽象,没有涉指任何一部具体的作品,科长听了半天不明就里,便问他马田是谁?原来他说的“马田”是拍《出租车司机》的导演马丁·斯科塞斯,他们翻译成“马田”,科长一直以为是国内哪个姓马的导演,后来大家大笑。
其实,不止国外导演和演员的译名,国外电影片名的翻译,我们和港台差别更大,看完会让你哭笑不得。
搞笑系列:
肖申克的救赎又名:月黑高飞(港)/刺激(台)/铁窗岁月
点评:看到“月黑风高”,就想到杀人放火,总之不是干好事的。“刺激”译名太平庸了。
“铁窗岁月”,这个凄凄惨惨戚戚,耳边不自觉想起迟志强的歌声“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”。
飞越疯人院又名:飞越杜鹃窝(台)/飞越喜鹊巢(港)
点评:不管“杜鹃”还是“喜鹊”,总之跟鸟窝过不去。
真爱至上又名:爱是您,爱是我(台)/真的恋爱了(港)
点评:“爱是您,爱是我“,那么问题来了,爱到底是谁?
罗马假日又名:金枝玉叶(港)/罗马假期(台)
点评:印象中香港出现了一堆“金枝玉叶”影视剧,不知道他们自己谈起来能不能分得清。
把罗马假日译成“金枝玉叶”,也就算了,把奥黛丽·赫本,叫做柯德莉·夏萍,是几个意思?
盗梦空间又名:潜行凶间(港)/全面启动(台)
黑客帝国又名:廿二世纪杀人网络(港)/骇客任务(台)
点评:“廿”这个字,看着简单,实则生僻,读起来也拗口。不小心还会看成“甘十九妹”的“甘”。
好莱坞往事又名:从前,有个荷里活(港)/从前,有个好莱坞...(台)
点评:在香港,“荷里活”就是“好莱坞”的意思。
xx伴我xx三部曲:
海上钢琴师又名:声光伴我飞(港)/一九零零的传奇
天堂电影院又名:星光伴我心(港)/新天堂乐园(台)
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又名:真爱伴我行(台)
点评:朱塞佩·托纳多雷导演的“时空三部曲”被港台同胞成功玩成了“xx伴我xx三部曲”。
王小波在《我的师承》中谈到,文字是用来读的,用来听的,不是用来看的。好的翻译带有一种难忘的旋律,本身就是诗。
比如,穆旦先生(查良铮,金庸的堂哥)翻译普希金的《青铜骑士》:
我爱你,彼得兴建的大城,
我爱你严肃整齐的面容,
涅瓦河的水流多么庄严,
大理石铺在它的两岸……
王道乾先生译的《情人》:我认识你,我永远记得你。那时候,你还很年轻,人人都说你美,现在,我是特为来告诉你,对我来说,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,那时你是年轻女人,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,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。
在电影中,这样诗意的翻译也不在少数。
诗意系列:
关山飞渡又名:驿马车/驿站马车
点评:王勃在《滕王阁序》写到: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?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。
而电影讲的就是八个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阶层的的人挤在一辆马车上“渡过难关”。“关山飞渡”这四个字,译得实在妙,一个“关山”古意横出,一个“飞渡”,尽显惊险刺激之旅。
何以为家又名:星仔打官司(港)/我想有个家(台)
点评:“星仔打官司”总有一股喜剧的错觉。“我想有个家”委屈巴巴的,一副可怜样。
电影中小男孩人虽小,却不幼稚,他甚至发出了一声连成人都无法回答的喟叹。“何以”是这种喟叹,也是迷茫和反思。
步履不停又名:横山家之味(港/台)/即使你走啊走
点评:人生路上,虽然步履不停,但也不紧不慢,自有一种随意的态度,暗合了电影主题和“暖男”导演是枝裕和的气质。
这个杀手不太冷又名:杀手莱昂(香港)/终极追杀令(台)
点评:杀手本来是冷酷无情的,因为“不太冷”唤起了内心深处的人性和温暖,最是影片动人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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