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你我们生活在阴沟里,但有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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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的序幕,周冬雨所饰演的英语教师正在教室中教同学们英语语法。其例句别有深意。

“Itisourplayground.”

“Itwasourplayground.”

“Itusedtobeourplayground.”

Playground,电影在此处用了一个双关语。这个英文单词是操场的意思,官方字幕将其翻译为“乐园”。而当镜头将画面转向某个高中的操场,这双关语就显出了极强的反讽意味。镜头不断地切换摇晃,操场成为全场聚焦的核心。

而操场也不再是乐园,而是高中生胡小蝶的自杀地。而这一切,都指向电影的显性主题——校园霸凌。此刻,操场不再是乐园,而成为了鲜血四溅的案发现场。

值得注意的是,发起校园暴力的主谋者魏莱,其实来自于一个体面的富裕家庭。在老师的眼里,也是一个“好学生”。这与被欺凌者,家中负债累累的陈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回家的小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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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小蝶死了,她的鲜血并非是这一场荒诞剧的句号,而是另一场校园霸凌的无声的开场白。而校园霸凌,远不仅仅发生在校园之中。陈念回家的必经之路是一条脏乱偏僻的小巷,但是这个不起眼的地点,却是电影中数次冲突的爆发点。

看似奇怪,其实也在情理之中:毕竟,只有在这样阴暗的角落,才能容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罪恶。只有在这样阴暗的角落,才能衬出陈念和小北的清澈的少年之心。

同时,这条小巷也是情节的重要连接点。放学的陈念在路过小巷时,撞见了一伙混混正在围殴一个男人。她颤抖着手拨通了,在报警被混混们发现后因此被卷入了这一场争斗之中。

因为不忍心看混混们继续殴打那个被血污模糊了面容的陌生男人,陈念流着眼泪在起哄声中吻了男人的嘴唇。而这个男人就是小北,后来成为了在身后保护陈念的人。就是这一条小巷,典型的底层场景,串联起了陈念与小北两种社会底层的人。

第一种底层:陈念的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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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念的母亲,是一个卖假面膜的骗子。她最大的愿望是攒够女儿读大学的学费。陈念的家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。

电影没有正面表现母亲与讨债者的冲突,而是将观察点设置在了陈念的房间中。讨债者的敲门声急促而猛烈,隔着门板的叫骂声从未停止。在密闭而昏暗的狭小空间里,陈念背靠着门,深深地低下头去。如此处理,便在清晰交代情节的同时,巧妙地将一个冲突性很强的情景转化为一个压抑的场景。

然而,虽然身处底层,这个看似残破的家庭却还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和亲情的温暖。陈念成绩优异,已经到了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。通过高考走出去,摆脱底层,就是两个人共同的目标。

第二种底层:小北的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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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念母亲卖假面膜的事情传遍了学校,陈念成为了被全校嘲讽欺凌的对象。教学楼的栏杆上悬挂的大红色标语“有志者自有千方百计,无志者只感千难万难”在此场景之下极具讽刺意味:家庭背景显赫的欺凌者自有千方百计逃避制裁,然而底层的人,仅仅是想要脱离泥潭都会受到万般阻挠。而谁又能说哪一位是有志者,哪一位又是无志者呢?

心灰意冷的陈念离开学校后坐上了小北的摩托车:“去哪儿都行。”于是小北把陈念带回了自己的家。小北的家狭小,破旧,这与陈念的家相似。只是小北和陈念不一样,他早早地辍学,没有机会在高考中改变自己的命运,成天混迹于游戏厅和网吧的他,在底层的泥沼里陷得更深。小北与陈念的感情,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两位一体的。

小北与陈念是一个整体。当小北问自己的哥们儿大学毕业生的月薪时,他深知自己已难以走出底层,他只有把自己的一部分寄托在陈念的身上,才能自我实现。而陈念也深知这一点——陈念和刘北山必须走出一个,而只要走出一个就值得了,必须走出去一个才是赢。所以陈念其实没有选择,她必须受小北替自己顶罪的这份情。

警局:正义之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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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也是电影的重要场景之一。通常意义上被视为正义之地的场景中,陈念表现出来的却是对于警察的不信任,甚至在最后与小北共同隐瞒案件真相。然而,值得注意的是陈念对于警察的不信任并非是一开始便如此的。

陈念作为一个深处底层,涉世未深的高中生,由对警察最初的信任逐步转变为失望,最后是欺骗与对抗,这一心理变化的过程是电影的另一条副线。陈念最初将魏莱校园霸凌的事实向年轻的警官xx全盘说出,但得到的结果不过是让霸凌者停课在家复习。

然而,她们的霸凌在校外反而变本加厉,陈念在逃跑的过程中被迫躲进垃圾桶,可是在最危急的时刻郑警官迟迟不接电话,陈念对警察再次失望。最后陈念拨通了小北的电话,去了他家。

此处其实是一个充满象征意义的情节点:底层之人受到主流社会的无视,总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刻被迫失声。这一刻起,对于主流社会的失望,使其转向象征着反叛与逃离的小北(另一种底层的代表),选择以另一种方式来反抗暴力、保护自己。

有人说,陈念和刘北山就是两个少年犯,过失杀人后合谋隐瞒真相。然而,陈念的反抗与逃离,其背后的深层原因引人反思。如果法律对于弱者只是一张空头支票,若是手无寸铁又该如何守护自己的乐园?

底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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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部电影的主题不是校园霸凌,也并非爱情故事,这是一部关于底层的电影。”

电影的所有情节都围绕着陈念的底层身份展开,包括故事所设立的大背景,“高考”本身,就象征着底层上升的艰难狭小的通道。电影的所有矛盾都在为陈念的高考创造巨大的阻力,电影最令人动容的场景之一是在陈念查完高考成绩后,警察xx找到陈念,假言刘北山被判处死刑来激她,陈念瞬间崩溃,哭喊道:“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们?我们两个走出去一个也好啊!”

走出底层,从来都不是新鲜的电影主题。然而有别于致力造梦的励志剧本和草根明星的成名神话,这个故事更真实更残酷一些,却也有一种悲剧式的美感。主角的成长没有蜜糖与美梦,从头到尾充斥着反抗、血与死亡。

暖调结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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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裤子的歌词说:“你最喜欢的电影,其实他们都是在骗你。他们并不是为你演,只是希望你伤心。”

然而,《少年的你》的结局却没有延续全片压抑的氛围,而是采取了一个暖心的结局。对于一个悲剧爱好者来说,这样一个“小团圆”式的结局未免显得有点突兀,有点塑料鲜花一般的虚假。

但是电影也许并不只需要追求艺术性。放弃了厚重的悲剧美感,导演最终还是选择呈现给观众一个暖心的结局——多年以后,陈念还是想要保护世界的陈念,小北也还是跟在身后默默保护陈念的小北。

正如两位导演所言,拍电影不是给大家一个感受,而是要告诉观众应该相信什么。“把我们相信的结局拍出来,不单单是在给大家温暖,而是我跟导演有点不服输,觉得世界应该是这样的,现在和以后都可能会是,这是我们的态度。”

结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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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告诉我,《少年的你》一定要和重要的人一起看。

也希望看文章的你,可以早点遇到在身后保护你的人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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